有些事我本来是不想提的,可你要是这么说话,那咱们就说道说道”
老老什么????
之前王扬说要巴东王敬他酒,众幕僚还义愤填膺地斥责一下,现在却根本没人出一声,因为都听傻了!
他他管王爷叫,叫老什么????
巴东王也是人生头一遭被人撂脸子称老萧,直接愣在当场。只听王扬说道:
“当初你说送我个大好处,让我帮你收锦缎,从此让你的人——”
巴东王盯着王扬,面露讥意:
“那是我傻!你多厉害呀,又琅琊门楣又股肱相成的,早早攀上了太子的高枝,哪能让我一个小小宗王的人,不能够啊”
王扬与巴东王对--≈gt;≈gt;视,眼底的醉意淡了几分,多了丝锐利:
“我是帮太子让了这件事,但不是为了攀他的高枝,而是保命——”
王扬还没说完就再次被巴东王夸张的笑声打断:
“哈哈哈哈!简直是天大的笑话!你琅琊王氏那么狂,你保什么命?”
王扬呵呵,声音抬高:
“再狂也狂不过你啊!你连我都敢杀,我狂有什么用?你是不是忘了,当初你选我收锦缎的时侯,就已经决定要杀我了?”
巴东王怒吼道:
“你是太子的人!”
王扬也似动了怒一般,猛地一挥手,带着几分破釜沉舟的愤懑:
“你少扯了!当时你根本不知道我帮太子!就已经对我动了杀心!若非为了保命,我至于帮东宫?!”
巴东王怒意一滞,似乎有些气弱,但很快反应过来不对:
“那份证词在庆功宴会之后,在郊外骑马之前!你在我让你收锦缎之前,就已经是太子的人了!”
哎呦我去!
王扬表演怒气上头却失了时间线的计较,被巴东王当场指出,记面愤懑的表情顿时出现一道空隙。这个破绽虽然不算大,却足已将他此前精心设计的铺垫,毁去一半。改变已经来不及了,无论是说辞还是表情,所以王扬当即——将错就错!
他仿佛被戳到什么隐秘痛处一般,激烈的表情一点点敛去,手臂缓缓收回,肩背塌下一线,仿佛整个人的气势都黯淡起来,声音也随之低了下来,没有刚才愤怒质问时的音调响亮,却更沉、更萧索,也带有更强的感染力:
“所以啊当东宫的人对我说你要杀我的时侯,我根本不信。我还以为他们是故意挑拨,以为这不过是一个粗劣的离间把戏。即便后来他们反复跟我说,我依旧存疑,我觉得你就算再试我,再防我,也不至于要我的命啊。
所以就算我给他们写证词,写的都是一些不着边际又不能被证实的话。这属于‘两人密谈、别无旁证’,哪怕我站出亲口指证,你都可以否认。你仔细看看那几张证词!凡涉及指证的都是些语出格的话,根本没有实据!但像你宰牛吃牛头,像你让我收购锦缎,像你要杀侍女,像这种有可能被查证的事,我往上写过一个字吗?!
再说天子都说你癫狂如雷,你就是真的说了以你的勇武,若逢乱世,不输孙、刘,又算得什么大事了?即便他们拿着这几张破纸,也撼不动你出镇宗王的地位!最多就是泼泼脏水而已!难道是我编不出更诛心的话吗?难道是东宫对你心慈手软吗?不!不是!是因为我始终不通意!因为我始终只想自保!始终没想过要对付你!可谁想到”
王扬摇摇头,轻轻笑了一声,那笑声里没有半分畅快,只有被朋友背叛的寒凉,有对自已识人不清的自嘲,还有一腔赤诚错付后的神伤,像寒夜里灯火的灰烬,风一吹便簌簌往下落,然后连带最后那点残存的光亮都消散无踪。
他抬起眼,复杂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巴东王脸上,声轻如针:
“谁想到你却要杀我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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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:想深入了解本书中的人物最好能贯穿看,我写也是贯穿写的,哪怕一个十八线的小角色,也是如此,比如像之前被阿五骗的那个张门房,他在三百多章的时侯想偷窃王扬财物,但在二百几十章的时侯已经隐现出根苗,再比如本章和上章中孔长瑜的文采,在八十几章中写教文的时侯就已经露了锋芒。当然,不管锋芒还是文采都是和人物各自水平相契合的,就像出版社要给中只有他帮薛绍递了句话,为什么是他呢?因为他和薛绍都是士族,把二百二十几章密谋截杀那一段前后涉及陶睿的一读,便知道他帮薛绍的原因了。包括他这章用吃药的理由拒绝王扬,也是他的“老传统”,看二百五六十几吃瓜那章即晓。而他本章中为什么不和王扬喝酒,也可以从他之前的行事逻辑中找到缘由。
还有像本章中提到的王扬参加周乔的升职

